对于学校搬迁到青岛,我是非常拥护的,我也是第一批来青岛校区工作的教师之一。
早在2000年之前,我担任学院工会副主席时,就认为泰安校区占地面积太小,当时各高校都在扩招,泰安校区的办学资源不足严重影响了学校的发展,必须扩大办学空间。于是,在召开教代会时,作为教代会代表,我就提交了扩大办学空间的提案。2002年,作为数学教研室主任,我第一个报名来青岛校区工作。
当时,青岛校区的条件比较艰苦,大多数教师都面临着两地分居、生活艰苦、交通不便等困难。2002年9月2日,我第一次坐车来黄岛,印象非常深刻,当时早晨8点从泰安校区坐车,一直到下午4:30才到达青岛校区。一下车,基础部主任王世范就忙着给大家分房子,等大家把行李搬到宿舍后,天基本就黑了。
当时我们住在A区的学生宿舍。由于房子刚刚建好,墙皮还没干,都开着窗户晾着。晚上8点多去食堂吃完饭,回来休息时发现满屋都是蚊子。因为在泰安习惯了不挂蚊帐,所以来黄岛没有准备蚊帐,一晚上被蚊子折腾得几乎没睡着觉,只好用毛巾被裹着全身,不敢动,一动,哪里的皮肤露出来,哪里就会引来一大群蚊子。第二天想数一数被蚊子咬了多少个包,数到六七十个的时候就放弃了,哪里数得清啊!
第二天,赶紧找商店买生活必需品,尤其是蚊帐,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商店。经打听,才知道生活必需品要等周边农村的老百姓骑三轮车到开发区进货来卖。当时大家来黄岛时没有做好充分的思想、物质准备,所以老百姓的三轮车一到,所拉货物不一会儿就被抢购一空。
对于当时这个校区的交通之不便,记得最清楚的是2002年9月21日,是来青岛校区的第一个阴历八月十五,星期六,大家准备回泰安过中秋节,家属、孩子大多都在泰安嘛。9月20日,星期五,上完课后大约下午4:30,挤上车往泰安走。我觉得那个车就像爬一样,路况也不好,晃晃悠悠的,没有高速公路,那时候走黄岛—诸城—马站那条路,300多公里,颠簸了八九个小时,直到第二天凌晨1:30才到达泰安校区。一路上手机不停地响—家属不放心啊,隔段时间就会问“到哪里了”“怎么回事”。我当时没有手机,心里很焦急,知道老伴肯定担心得不得了……家属们都没睡觉,在大街上等着。我们快到时,发现岱宗坊南边的十字路口,漆黑的夜里空荡荡的大街上,挤着一群人,都是我们的家属,看到我们回来,纷纷挤上来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迎接自己的亲人。下车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就这样两地跑着,每三四个星期回泰安一次,每回一次泰安都有长途跋涉的感觉。
当然,每三四个星期回泰安一次也有好处。首先,因为时间充裕了,可以和学生同吃、同住、同学习,同出操、同劳动。和学生接触的时间很多,不上自习的时候就去学生宿舍里与他们聊聊天,学生思想上、生活上有什么问题就和他们聊一聊,与学生的关系非常融洽,学风也好。然后就是搞研究,一搞就搞到半夜两三点钟是常有的事,脑子里琢磨研究的课题,就算躺下了,忽然有灵感也会赶紧起来再写。就这样,出成果比较多,项目、著作、论文出了不少,到现在总共完成省级项目6个,出版了6部著作,发表论文40多篇,另外也指导不少学生写了一些论文。
青岛校区建设初期,基础条件很差,经常面临停电、停水、停暖的情况。印象最深的一次是2002年第一次送暖,由于各方面需要调试,经常出问题,越是天气寒冷,越容易出问题。那一年最冷的时候出现故障,暖气一下子停了一个星期。那个星期真的太冷了,同学们冷,老师也是冷,厕所里、厨房里到处都是冰溜子。课间十分钟后,第二节课上课的时候,有十个八个学生迟到是常有的事,为什么?厕所都结冰,没法上了。后勤物业部门就想办法烧开水,烫开几个厕所可以进,其他不能进。所以老师、学生上厕所得排很长的队,回来就得迟到,没办法……然而,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没有一个老师叫苦连天、说三道四;学生们也非常理解,没有抱怨、没有起哄、没有混乱,只有理解。老师对学生也是尽心尽力,每次听天气预报要有寒流时,都会把所有学生宿舍跑一遍,嘱咐学生注意添加衣服。大家就是一家人,学生就是自己的孩子。
当时的校领导曹书刚书记、王春秋校长等和大家一起克服了许多困难。有一次,校领导开座谈会,问大家有什么困难,提提要求。大家普遍反映的是:“困难是有,但是困难不是咱们一个人有,整个学校都困难,校领导和我们一样困难,只要上下齐心协力,建设科大,再苦也值得。”还有一次,张云生副校长开座谈会,让对后勤食堂工作提提意见和要求,我回答的要求就四个字:“洗净煮熟。”只要饭菜洗干净、煮熟,我们就没问题,大家一起共同努力,建设科大校园。
选自《科大故事②》(2018年12月出版)(讲述:韩廷武 整理:徐明磊 信永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