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1984年从泰安校本部调到济南分院工作的,经历了济南校区从开始的“一张白纸”,到后来的发展壮大,见证了济南校区的坎坷发展历程。
刚到济南分院工作的时候,所面临的外境,一是生活条件艰苦,二是办学条件艰难。当时的校园,由于历史的原因,原来的四个院子只剩下北边的一个100多亩地的院子,并且这一个院子里同时还有山东经济学院在此办学。那时候,没有专门的家属宿舍,我和几个同事就一起住到了学校的一栋危楼里。这栋危楼的地板,里面起支撑作用的不是常用的钢筋,而是竹筋。人在房间内走动,地板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如果跺一跺脚,就能感觉到地板的颤动。那时候也没有自己生火做饭的条件,我们几个老师就只能吃食堂,每天都和学生一起排队买饭就餐。另外,当时很多人是两地分居,生活上没有了家庭的照顾,造成了很多的困难和不便。
我到济南分院工作之前,学校的主要教学设备、人员等都已经搬往泰安校本部。当时济南分院的办学条件应该说是非常简陋、非常艰苦的,只有一个经济类的本科专业和几个专科专业。然而,1986年,学校又接到上级通知,要求把管理系和会统系这两个系成建制地搬往烟台,组建中国煤炭经济学院。令下如山倒,任课教师必须调往烟台,教学设备等能搬走的几乎都搬走了,济南分院几乎变成了“一张白纸”。
然而,济南分院的领导班子、教职员工没有被眼前的困难和处境所吓倒,大家想的是如何克服困难办学、如何科学确定济南分院下一步的发展方向。在领导班子的带动下,济南分院呈现出上下一心、群策群力的良好精神面貌。结合实际情况,根据当时的师资和设备状况,济南分院成立了化工系和综合工程系,所办专业都是专科专业。其中,综合工程系包含了机械、电、经济类和工民建等几个专科专业。综合工程系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了,是一个各种专业混合在一起的教学单位,大家笑称综合工程系是一个专业“大杂烩”。然而我们心里非常清楚,这只是个开始,济南分院的目标是办本科专业。
在这个目标的引领下,济南分院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为了提高师资队伍水平,济南分院采取培训和引进相结合的方式,壮大了教师队伍,为后来的持续发展奠定了比较坚实的基础。为了克服经费紧张、教学设备不足的困难,济南分院发动教职员工,积极争取友好单位的物资支持。有一些老师为了节省经费,跑到旧货市场上“淘”来一些旧设备,以补充教学设备的不足。就这样,几经周折和调整,济南分院办起了煤化工系和经济管理系,教学单位不再是各种专业的“大杂烩”了。
再后来,随着办学条件的改善和校本部对济南分院的支持,济南分院逐渐发展成了三个系,即化工系、经济系、电气工程系,也即后来的化工学院、信电学院等几个学院的前身。直至 2002 年,经济管理学院、信电学院、动力控制与工程学院、化工学院等四个学院从济南校区搬往青岛校区之前,济南校区的在校生规模、办学层次和办学水平等均达到了一个高峰。可以说,我们完成了当时学校交给的保住济南分院、发展好济南分院的任务,尽到了我们的职责。
在由小到大、由弱变强的创业过程中,艰苦程度在现在看来是难以想象的。当时很多老师都是两地分居,经常需要周末赶火车往返于泰安、济南两地之间,工作忙的时候两三个星期才能回家一趟。那时候的火车车次少、车速也慢,如果赶不上合适的车次,再等其他车就非常麻烦了。时间一久,大家总结出了经验,就是可以直接从铁路机务段的后门进入火车站,然后直接登上即将出发的火车,上车后再补票,这样就可以节省一些时间。
那时候,济南分院领导也需要经常到泰安校本部开会,每周起码得跑两三次,有时甚至四五次。当时分院有两辆车,一辆是破旧的前苏联吉普,另一辆是个“老上海”,由于车况都不是很好,所以经常会坏在路上。很多时候车坏了,司机自己修修就好了,但有时就没那么幸运了。有一次,我和陈冀飞(时任济南分院院长)开完会回济南,刚到崮山车就坏了,司机试了很多办法也没修好。当时是冬天,而且比较冷。正好附近有个派出所,我们就走到派出所,一是避避寒,二是看看能不能寻求些帮助。到派出所后,我们就借人家的电话,想给学校打个长途电话,让学校再派车来接我们。那时的通信工具比较落后,电话没现在这么方便,需要一个交换台一个交换台地连接,所以用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打通电话。司机也很着急,因为陈院长年龄比较大,所以当时想,要先把陈院长送回学校。司机就跑到公路边上,拦住了一辆卡车,跟人家好说歹说的,人家终于答应把陈院长捎回济南。我和司机就又在派出所里面等。过了很长时间,派出所的值班人员换班后,新来的同志不愿意让我们继续待在派出所里面,就把我们赶出来了。我们只能待在室外,就那样又等了很长时间,终于等到了学校派来的另一辆车,把我们接回了济南。
那时候还有一个情况。我们去泰安校本部开会,吃饭就餐,都是自己掏腰包在食堂吃的,并且司机的饭钱要由我们来付。当然,后来发展到自己出一半、学校补助一半,再后来有了工作餐。当时,不论会议开多长时间,会后我们都是到食堂就餐。有时候去晚了,食堂工作人员都快下班了,饭菜也不热了,我们就冷一口热一口地吃下去。
当时那样的艰苦条件,我们任何一位同志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怨言,都是任劳任怨地干好自己的工作,我觉得这一直是我们科大人的优良传统。
选自《科大故事①》(2016年9月出版)(讲述:崔德奎 整理:孙国强)